晚上看了电影《饮食男女》，里面刻画的那种家庭氛围里不可言说的爱恨，让我回想起高中读的雷雨。当时写了很多分析，总反复地用两个词，一个是封建专制大家庭的罪恶，一个是命运的不可琢磨。后来都腻了。我现在大概知道雷雨最迷人的地方倒不是什么专制，命运这种推卸责任的词能蒙混过关的：人的处境，往往就是卑贱、扭曲、下作。原本很容易的爱欲，要体面文明地登台，就逼得我们折磨自己折磨别人，津津有味地咀嚼欺骗。所以周蘩漪那么迷人，她要把这种下作不加修饰地拿出来，让我们为之沉沦，欣赏我们的脆弱不堪。欣赏，而不是羞臊！